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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文章

作者:Baolincina 阅读数:2348 发布日期:2011-10-20

摘 要:
 
    曹丕是中国历史上最接近哲学家的皇帝,甚至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接近哲学家的诗人。所谓哲学家,是说他能反思人生的真实。所谓诗人,是说他的诗通于一般人的感情。他的诗文中常常感慨美好之易逝,人生之速朽。因为如此,他给予了文章最高的评价,说文章是“不朽之盛事”。生命短暂,荣华难保,唯有保存于艺术之中的,才得以长存。
 
    司马迁的《史记》便可说是“不朽之盛事”。人生之死,本可以如同鸿毛,因此他要“述往事,思来者”。二千年后来读,他的人物仍然是风骨凛凛,叱咤风云。此之谓“不朽”。他写历史,是要“究天人之际”,但他最后的结论却是怀疑的,在列传的第一篇中,他说:“余甚惑焉,倘所谓天道,是耶非耶”?
 
    中国是最重视文字的民族。古人在最重要的时刻,留下的是碑文,而非雕塑或是石柱。石头也是会朽的,唯有文字不会。因此,《易经》中说:“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”。
 
    因为文字如此重要,所以在中国古代的文学批评中,文风关乎世运,非徒作者才力而已。孟子说:论世知人,那不但是批评的起点,也是批评的目的。先秦诸子,原始反终,纲纪人事,范围天地,此千古一逢之事,固不可复见于后矣。此后,自两汉文赋至于六朝丽辞,世变见于文字。诗至中唐全盛,气象亦无可模拟于后。两宋之际,中国的精神转为内向,此后激扬踔厉,风力神韵,不可多见矣。是文风影响世运,还是世运影响文风呢?这大概也是所谓“天人之际”的事情。
 
    当代文坛,卑高杂陈,而毕竟思想拘谨,意气衰弱,气习芜杂,徒多文坛教师而已。是以聚食者众,而此后人物浪淘,将何足以传之后世?此亦关乎世运乎?
 
 
怀冰的回复:文字柔软,立意却十分强硬啊。
减五度的回复:读书读到最后都是疑惑,因为人终究不是天,毕竟天人之际非一般人力所能窥视。圣人亦惑焉,只不过圣人更敢于去做人力所能做到的,人力所触摸不到的,就保持谦卑和敬畏。
“盖文章,经国之大业”,也许基于这样的理由,人们重视文字以至于不惜金石雕刻,但从来就很少有石刻的文字能够真正地不朽,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物理上,不朽的是长留在人们的心灵之中。
是文风引领世运,还是世运影响文风呢,普遍性而言,个人倾向于后者。所谓普遍性和倾向性的社会风气及时代性格、民族性特征,是一般性文风所不能摆脱的。或者说,于今时今世而言,后者更明显更有效。
也许我们对于今时太过苛责了,又或许今时确实就是太过平庸无趣,所以我们怀疑我们凭什么足以传之后世。既然金石都要腐烂,平庸何曾不是历史,芜杂何曾不是记忆。又或许碍于我们的眼界和时空,我们观察不到同时代先行者的力量。改变这种平庸的方式,在于“文风”的刚健正气,在于全族的复兴与觉醒,所以,就特殊性而言,也许在于前者。尤其于今时今日,更加值得渴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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